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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闰五月的时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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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酒斟满了杯子。和苗儿碰了一下人后喝了小半杯。苗儿是满杯一饮而尽。然后二人用筷子夹菜吃。

    “你们报农合是怎么搞的。”

    “由胡舔打农合单子,具体怎么处理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划价,谁收款?”苗儿一边喝酒一边问。

    “收款划价由药房的孙理和胡一梅,单子由她们转给胡舔,胡舔打完后再上你那报。”张博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“外地人那部分药呢?”

    “是从越庄药材公司进来的,胡舔的一个同学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说你们有两份帐,两份收入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我只看病,开药方。”

    “每天收入多少钱不知道,多少农合款不知道,多少张农合单肯定也不会知道。”苗儿分析着说。

    “我和李易都不知道。”张博好像明白了苗儿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你问这干什么?”张博又问。

    “我在提醒傻子,嘻嘻!”苗儿又端了杯,菜吃的也很猛,好像她很舒心。

    “你说我。”张博很善意的笑了,他的声音极具磁性。

    “你们工资多少?”

    “三千元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面有问题,你们六个人,农合、公共卫生药品、回扣加上补偿,像你们那个所,每人每月工资至少万元以上。”苗儿吃着龙虾说。

    张博吃了一惊,手停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返回款各项加起来是四万多,听说外地就诊的人要比当地的多,他们不走农合,都是交价药,这份收入不亚于农合报销,你算一下这个帐。”苗儿一条一理的说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,但无回天之力,案上鱼肉,任他们宰割啦。”张博所说,他感到了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“他们肯定还会套取农合,收老百姓的一部分,在套取一部分。”苗儿肯定的说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犯法。”张博知道国家的钱不能乱弄的。

    “只要市里、县里不死追查,只看表面帐,是不会出问题的。”苗儿告诉他。

    “来,不谈这些,别去想这些,国家自会有办法的,院长都睁只眼闭只眼,何况下级,来,咱哥妹俩端一杯。”苗儿来了酒劲。

    “你的酒好大噢。”张博和她同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我能喝白酒七斤,信不信由你,要不今天赌一下。”苗儿成了酒大侠,成了巾帼英雄。

    “少喝一点没错,对身体好。”张博总是提醒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,今天你喝一斤,我喝三斤。所以你的少喝点。”

    张博心想:只好如此,这位非善类,别闹出什么动静来。

    二人喝了一会酒,张博想起个问题:“苗儿,诊所开业那天,院长和齐数为什么酒没喝完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那天回去说,只想和你亲近,但好像有压力和不爽的感觉,所以就回去了。他倒是很想念你,只是你们没有机会接触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张博说:“我并没有留意他的情绪变化。”

    “他也是文学爱好者,写过很多文,很敏感,因为没发表过文,不似你,发过很多学术论文,还获过奖。”苗儿说:“他就连做爱也不会显露表情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事你怎么知道。”张博夹了一块春芽豆腐。真香。

    “只要关注哪个人,就会对哪个人了解的多。”苗儿脸一红。

    “他的事呢?”

    “谁的事?”

    “吕志做爱时的表情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的,院里的职工们,齐数也说过。”

    苗儿紧张了一下,筷子差点掉在地上,说走了嘴。

    “来春芽豆腐,又白又嫩。”苗儿说,窥探着张博的表情。

    二人都夹了春芽豆腐。

    “朱荣大姐和你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我的病人,就和这家饭庄的主人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会不正常呢,那么漂亮的女人,四十多岁就和二三十岁的人没有什么区别。还有她女儿,对你很好感哦,总是在一边望着你,就像望穿秋水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苗儿很醋,一种没有来的醋。

    张博知道苗儿的意思,但不必说透,透了就不好了。

    “这很代沟,不符合道德规范。”

    “在性功能方面是没有什么代沟的,只要正确的发展,这里面不存在道德的问题。道德的含义很深,我们不去探讨它,但,做人肯定有自己的尺度。”苗儿读过很多书,她说:“就像吕志,一妻一妾,还要沾花惹草,他之所以变成这样,是因为早年的问下创作不如意,失败了,这里面没有什么道德问题。学会文武艺,卖身帝王家,这不是道德问题。也不是文学问题,而是你不会跟着时代走,你不会为所在的这个时代唱赞歌,只会去揭露社会的阴暗面,他永远不会成功,所以,他就失败了,道,在他的身上没修成,德肯定就不会树起来。”

    苗儿的一番言论是发自肺腑的,张博知道,苗儿如果不相信或者不尊重自己也不会说出这些道理来。

    “吕志毕竟是颗夜明珠。”张博诚恳的说。

    “夜明珠埋到地下,什么时候能发光。”苗儿很事故。

    “你写的是小说,还是散文或者诗。”苗儿又问。

    “写的是长篇,诗也懂一些。”张博没有隐瞒的必要。

    “我出个题目,你做个诗文如何。”苗儿歪着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愿闻其详。”张博知她鬼灵精。

    “今年好比说五月,闰五月,你用光明的手法写一下。”苗儿说。

    “好吧,正好我有这个酝酿:

    你,五月的时光/在/麦香里翻着波浪/向四月的倾述/展现槐花的白嫩芽/借,你的时/硕果成熟/借,你的光/逐放银镰的亮/布谷,燕子,梧桐花/点缀,春芽成熟的香/借,在你梦中的美丽/催着,芒种的辉煌/有雨,轻轻的雷/先是一道闪/多岔的美线/温柔的风先吹/儿童吹小号的响亮/洗礼,是种滋润/又有新种子的芽长/向泥土和山峦的问候/闰五月的时光/”

    苗儿顾盼流连的看着张博,磁性的音象天籁之声,那个音符的变节,把一切抛得很远很远。她不知道身在何处,她走进了闰五月的时光里。麦香、槐花、银镰、布谷鸟、燕子、梧桐花、香椿芽这一切都是和着雨露滋润禾苗壮,五月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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